Chapter 7
“不行，格兰杰。你不能这么写。”“这是我的专业范畴！你有什么问题！”“只是个建议，格兰杰。法国人不会同意这一条的。”“这可有得商量。”“相信我，没得商量。”
赫敏坐在办公桌前，瞪着德拉科，紧紧捏着手里的羽毛笔。德拉科悠闲地靠着椅背，对她挑起眉毛。
“你们就不能有一天，不吵架？”哈利摘下眼镜闭上眼睛，捏了捏鼻梁，深吸了一口气。
“如果他们哪天不吵了，提醒我一下，我要开瓶香槟。”布雷斯翻看着手里的各种表格检查着上面的签名，慢悠悠地说。
“你也没安静到哪去。”德拉科用手撑着头，转向布雷斯。
“我现在就要安静地离开你们。”布雷斯翻了个白眼，拿上文件夹起身准备离开。
“等等我，和你一起。”哈利也站了起来，向布雷斯走去，并用嘴型无声地对布雷斯说，“他们太吵了。”
布雷斯会意地点点头，和哈利一起走了出去。
办公室里只剩下埋头苦写的赫敏和悠哉悠哉的德拉科。
“你除了盯着我整理文件之外就没别的事可做了吗？”
在他们安静了十分钟，赫敏写下了满满一整版文字之后，她抬起头，皱着鼻子看了看在无聊玩着羽毛笔的德拉科。
“对啊。魁地奇队正在选拔，我要等名单确认，在这之前我什么都做不了。”德拉科挑起嘴角，无辜地耸耸肩。
“那你这是想干嘛？”赫敏放下笔，靠向椅背。
“也许你非常需要我的帮忙呢。”德拉科朝她扬了扬眉毛。
“我需要您帮我什么忙呢？”赫敏对他露出假笑。
“如果验收文件的人不给你通过，我可以帮你揍他。”
赫敏的假笑转成了大笑：“好吧，那待会就让我看看，你能揍多少个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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赫敏和德拉科一人手里拿着一沓赫敏刚刚整理好的文件资料，走出电梯，向魔法法律执行司走去。
“这些都是法国魔法部过来时要讨论的议题？”德拉科看了看手里厚厚的文件，表情夸张地问。
“是的。当然最后司长会看情况进行一些删减。但差不多就是这样。”赫敏表情严肃地向司长办公室的接待员走去。
接待员看见赫敏，对她点了点头，她翻了翻面前的本子，对赫敏说：“司长开会去了，你可以先把资料拿去给卡瓦利。”
赫敏在听到这个名字时，轻不可闻地哼了一声。德拉科扬起眉毛看着她。
在他们转身离开时，德拉科问：“死对头？”
“也不算，就是不太对付。卡瓦利是少数的比你还傲慢无礼的人了。”赫敏皱了皱鼻子。
“哇喔，我还以为我在你心目中已经是小可爱了呢。”
“还差点，继续努力吧。”
“格兰杰小姐。我就想着你也该把资料整理好送过来了。”不远处一个高瘦干瘪的黑发中年男人看见他们走来，站起身来，用尖锐的声音说道。
“喔跟这比起来我绝对是小可爱。”德拉科对着赫敏耳语。
赫敏拍了拍他，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，用冷淡的眼神迎上了卡瓦利的目光。
“这些，还有这些，都是。”赫敏拿过德拉科手里的文件，和她的一起，拍在了卡瓦利的办公桌上。
“我先看一看。”卡瓦利坐下来，戴上了一副小小的眼镜，认真地翻阅起文件来。他在看的过程中，时不时发出一些“啧啧啧”的声音。
德拉科翻了个很明显的白眼，赫敏朝他皱了皱眉，轻轻摇了摇头。
“好吧，现在我至少发现了三个错误了，你要不要再拿回去改一下？”卡瓦利拿下了眼镜，靠向椅背，扬起眉毛看着赫敏。
“错误在哪？”赫敏问。
“如果我都告诉你，那不如我自己来做好了。”卡瓦利的脸上浮现出嘲讽的笑容。
“哇喔。”德拉科闭了闭眼睛，忍不住发出轻声的感叹。
卡瓦利看了看德拉科，又转回目光盯着赫敏说：“看来黄金女郎也不是什么都知道，对吗？”
赫敏面无表情地收起文件资料，看都没看卡瓦利一眼，说：“谢谢你，我会回去再检查一遍的。”说完，便拉着德拉科踏着重重的步子离开了。
“哇喔。”他们在走回办公室的路上，德拉科摇了摇头，一脸冥思苦想的表情，“我平时看起来就是这个样子的吗？”
赫敏终于露出了一点笑容：“一模一样。”
“看来人们还真是只爱我的脸呢。”德拉科夸张地瞪起眼睛。
“你这是什么天大的误会！”赫敏翻了个白眼。
“这个家伙什么来路？为什么文件要给他过目？”
“他是司长助理，平时的文件处理司长多数都丢给他。他很爱挑刺，每一份交上去的文件他都要打回去让别人改一遍的，有些甚至根本没有错误他也说要改。”赫敏忿忿不平地说，“有一次我的一个同事忍不了，她回去看了一遍发现她的资料完全没有任何问题，她就拿着一堆条文去跟他对质，结果他就轻描淡写地说是为了她好，让她能再检查一遍保证没有纰漏。要知道那些是妖精法律的修改草拟，比宪法还厚，她是完完全全检查过了没问题才交上去的。他把文件打回去让她重审，花了她整整两天时间做无用功，她快气疯了。”
“你们司长挑人的眼光真是独特。”德拉科撇了撇嘴。
“他的确有他可取的地方。他处理各种法律条目的能力和撰写资料的严谨性的确无可挑剔，但性格实在太恶劣，爱给人找麻烦。”赫敏从鼻子里重重地哼出一声，然后补上一句，“跟你差不多。”
“喂，最后这一句就没有必要了吧。”德拉科翻了个白眼。
他们说着，回到了办公室。赫敏把资料重重地摔在办公桌上，坐下来深吸了一口气，开始检查。一边翻看还一边哼哼唧唧：“三个错误，呸。”
德拉科摇了摇头，知道不能打扰她，于是安静地拿起一本书开始认真阅读起来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，德拉科手里的书已经快要看完了，他听见赫敏“啪”的一声放下羽毛笔。他抬起头看向赫敏，发现她在不停揉着自己的头发。
“改好了？”德拉科问。
“我只发现了两个勉强算得上有争议的地方，改了。第三个真的找不到了，他这是在唬我吧！”赫敏把头发揉得更乱了。
德拉科皱着鼻子看了看她的头发，最终决定不发表评论，他清了清嗓子，说：“我之前跟你说过肯定不行的那条，你改了吗？”
“那根本就不是错误！”赫敏瞪着他。
“如果他真的像你所说的跟我这么相似，那我想他绝对会同意我的观点，你这样写是肯定会被法国人拒绝的。”德拉科冲她点点头。
赫敏还在瞪着他，但表情显然是陷入了思考。最后，她放弃了抵抗，开始修改。
当德拉科的书看完，赫敏也完成了她的修改。
她看了看时间：“还没下班，还来得及。”
她赶紧收拾文件抱起来，急急忙忙地要出门。
德拉科皱了皱眉头，站起来走过去，拿过她手里的文件说：“冷静一点格兰杰，你这样会让他觉得你根本没好好看完就慌慌张张地跑过去了。”
赫敏看着德拉科，抿了抿嘴，最终挤出一句：“身边有个这么像卡瓦利的人还真是方便呢。”
“我就当作是你在奉承我了。”德拉科咧嘴一笑，拿着赫敏的文件出门了。
赫敏与德拉科一起并肩慢悠悠地走着，当他们到达卡瓦利的办公桌前时，刚好离下班时间还有五分钟。
“你来晚了。明天再来吧。”卡瓦利正在收拾东西，眼皮都不抬地说。
“实际上，现在还不是下班时间，你有责任完成你的工作。”德拉科把文件砸向他的桌子，大声说：“还是说你想要在众目睽睽之下不按时上下班呢？”
周围的人听闻，马上停下了收拾东西的手，配合地坐回原位，幸灾乐祸地看着卡瓦利。
卡瓦利瘪着嘴，瞪着德拉科，然后重重地坐回椅子上戴上眼镜，拉过文件开始检查。
德拉科朝赫敏眨了眨眼睛，赫敏对他回报了一个狡黠的微笑。
“不好意思，格兰杰小姐，我想……”
卡瓦利抬起头，刚想合起文件，德拉科马上一手按住了文件，打断了他：“先生，很抱歉，我不由得注意到，你只看了前面三分之一。你应该把文件都看完再发表评论。”
“我想格兰杰小姐应该把这个资料改得更加完善再拿过来给我看，这简直是浪费时间。”卡瓦利瞪着德拉科，尖刻地说。
“我想如果你把文件仔细看完，你就会发现格兰杰小姐已经把资料改得非常完善了。你看都没看完，这简直是在浪费我们的时间。”
“格兰杰小姐，你还找了个代言人了？你自己没法为自己发声了吗？”卡瓦利的目光绕过德拉科，盯着赫敏说。
还没等赫敏开口，德拉科马上接话：“实际上，这个项目是我们整个团队的合作，你为难她，就是在为难我和哈利·波特，所以很抱歉，我不得不站出来说点话。”德拉科满意地看到卡瓦利的表情在听到哈利的名字时动摇了一下，他接着说，“那么，请问你可以继续把资料看完吗？”
他们的争论引起了不小的关注，魔法法律执行司的许多司员们宁愿放弃准时下班也要围观这场好戏。
虽然他们的部门平时鲜少与魔法体育运动司有合作，但德拉科·马尔福声名在外，他们对他的恶劣也是略知一二的。
在这么多人的围观下，卡瓦利也不能不讲理，所以他只能生着闷气，翻开文件继续检查。
在卡瓦利终于翻完最后一页之后，德拉科还没等他开口，就先发制人：“尊敬的先生，如果这里面还有什么问题，我想我必须要现场向您请教了，我们实在愚笨，看不出来还有什么可以修改的了。”
卡瓦利迅速地撇了一眼时间，又低头看了看文件，他知道德拉科在耍什么把戏。他的官职并不比他们高，如果他还想继续挑他们的刺，在现场这么多人的围观下，德拉科肯定会用尽方法把他也留下陪他们一起浪费时间，显然这不值当。
于是他深吸一口气，对德拉科和赫敏露出虚伪的假笑说：“格兰杰小姐整理的资料已经没什么问题了。我明天会呈报司长的。”
“那就太谢谢您了。”德拉科和赫敏同时说道，然后相视一笑。
各位围观群众也心满意足地散去。
“谢谢你了。”在他们向电梯走去时，赫敏对德拉科说。
“恶人自有恶人磨嘛。”德拉科耸了耸肩。
赫敏轻松地笑出来。她拍了拍德拉科的肩膀：“现在，我觉得你是个小可爱了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