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hapter 12
这个星期剩下的那几天，赫敏在办公室里度日如年。她没能再见到德拉科。
她觉得，德拉科好不容易向她伸出的指尖，在一瞬间又缩了回去。尽管她不敢确定，他们的关系是不是能足以有下一步，毕竟他们相处的有限的两个星期，大部分时间都是在争吵。
这没什么。她安慰自己。德拉科说得对，他们只是同事，不能因为他们有了一次称之为“约会”的愉快午餐她就变得患得患失起来。
但这还是挡不住赫敏颓唐地趴在办公桌上，拿着羽毛笔在一张白纸上毫无目的地划拉。办公室里没有别人，大家都有自己的工作在忙，唯独她没有被安排到具体的任务，这让她更加烦躁。她划拉纸的动作更加狠了。
“赫敏亲爱的，看在梅林的份上，放过那张可怜的纸吧。”布雷斯走进办公室，挑起眉毛看着她。
赫敏腾地弹起来，尴尬地看着布雷斯。
“没事做吗？我们都忙得要死的情况下你居然没事做吗？”布雷斯皱了皱鼻子，“我要去举报哈利·波特偏心。”
“不是的，和法国魔法部商议合作的文件我都已经整理好了，所以……”
“炫耀。”布雷斯翻了个白眼，走向他的办公桌，开始翻找文件。
在看着布雷斯丢出了一沓又一沓文件之后，赫敏忍不住问：“需要我帮忙吗？”
“当然，这样最好了。”布雷斯闷闷的声音从办公桌旁的另一堆文件里传来。
但他还是没告诉赫敏他要干嘛，她只能干等着，看着他哼哧哼哧地翻找着文件。
终于，布雷斯直起身来，拍了拍衣袖和裤子，拿着翻出来的三沓文件，翻看了一下，对赫敏说：“行了，我们走吧。”他一挥魔杖，把剩余的文件全部归位，朝门口偏偏头，示意她一起离开。
“去哪？”
“神奇生物管理控制司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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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他们下楼去神奇生物管理控制司的路上，布雷斯开始和赫敏解释他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。
“我昨天和卢娜已经去确定好晚会上需要的神奇生物了。我们一致认为月痴兽和仙子是很不错的选择。仙子很好解决，拿个袋子去装就好了。月痴兽麻烦一些，我们昨天签了好多字才拿到许可。”他把手里的其中一沓文件交到赫敏手中。
“主要的问题是怎么把一群月痴兽移到晚会的现场，毕竟有合法无痕伸展咒的物品不多，我们昨天为了申请一个专用的手提箱花了不少功夫呢。”布雷斯指了指文件上的几个签名，对赫敏眨眨眼轻声说，“如果我早知道你有个神奇的小包包，就不用费那事儿了。”
“我早就不用它了，我是个守法公民。”赫敏朝他做了个鬼脸。电梯门叮地打开，他们来到了神奇生物管理控制司的楼层。
赫敏感觉很亲切，她曾在这里短暂地工作过，然后才调到了魔法法律执行司。
她有点怀念这个吵吵闹闹的楼层。野兽办公室总是会时不时传出分不清是野兽还是人类的吼叫。幽灵办公室总是时不时有来办事的幽灵穿墙而出。异类办公室是赫敏曾经呆的地方，她就是在这里为家养小精灵争得了比较公平的待遇。
他们进到了野兽办公室，把手上的文件交给了接待员。接待员翻看了一下之后，对他们点点头让他们稍等。
赫敏环顾着这里各个部门的办公室，看到了马人联络办公室。她用手肘顶了顶布雷斯，指了指这个门牌问他：“你知道这个笑话吗？”
“什么笑话？”布雷斯好奇地看着她。
“尽管这里有马人联络办公室这个部门，但是从没有马人或者人类使用过它。魔法部大家都心照不宣，如果有人跟你说你要去马人联络办公室工作了，就说明你要被开除了。”赫敏对他挤挤眼睛。
“想不到马人危险，连他们的部门都这么危险！”布雷斯捂住心口，瞪着眼睛说。
赫敏开心地笑着，继续环顾着四周。
“看来等我们这个小组的任务结束，哈利和德拉科就要被打发到马人联络办公室了。”布雷斯幸灾乐祸地笑着说。
赫敏听到德拉科的名字，差点咬到舌头。她僵硬地问：“为什么？”
“你不知道吗？你前天不是和卢娜一起去了蒙特罗斯了吗？我们这个全明星魁地奇球队简直糟透了！糟——透——了——”布雷斯露出夸张的表情，“卢娜回来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写这个稿子，她说看见哈利和德拉科的表情，差点以为他们就这么撒手人寰了。这种精彩的场面我不能亲眼目睹真是太遗憾了。”布雷斯吃吃地笑着说。
“喔……我没太注意他们的训练情况……”——我遇到了令人烦恼的私人问题——赫敏在心里补充道。
“算上周末，他们还有三天时间。法国人星期一到。不知道他们能不能起死回生。”布雷斯自顾自地说着，没注意到赫敏僵硬的表情，“喔不过友谊赛好像是星期四才比，还行，还有时间。”
“喔喔……”赫敏心不在焉地回答，看见布雷斯开始转过来打量她后，她赶紧勉强笑笑补充，“我对魁地奇不太关心。”
布雷斯仍在打量着她，他的目光仿佛能穿透她的脑子一样锐利。
赫敏赶紧别过头，清了清嗓子。
“我们德拉科又怎么你了？”良久，布雷斯挑起嘴角问道。
赫敏瞪着他。不知道自己是在觉得他眼光太毒而生他的气，还是在对自己表现得太明显而生自己的气。
“我就问了一个问题，你不需要杀了我吧？”布雷斯举起双手作投降状。
赫敏抿着嘴，不知道该说什么。她绝对不要跟布雷斯说起他们那场令人郁闷的误会。但她又很希望有个人能跟她说说德拉科。
这时候接待员回来了，给他们拿来了满满一袋子的仙子，和一个手提箱。
布雷斯朝接待员露出充满魅力的一笑之后，便拿起东西示意赫敏离开。
赫敏跟在布雷斯后面，生着莫名其妙的闷气。他们沉默地走进电梯，沉默地站在电梯里，沉默地走出魔法部的接待大厅，沉默地走到飞路壁炉前。
“赫敏，这就是你的打算吗？不和我说话了？”布雷斯在壁炉前回过头，看着她。
“对不起，布雷斯，”赫敏有点不好意思地撅了噘嘴，“我不知道为什么，就觉得很生气。”
“所以是德拉科让你生气了？”
“也不是这么说……其实我也不知道谁应该生气。”她叹了口气。
“好吧，待会你再给我展开说说。我们现在要去会场了。”布雷斯抓了一把飞路粉，跨进了壁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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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就这样？”布雷斯皱着眉，露出困惑的表情。
他们来到魔法部即将举办欢迎宴会的大厅，准备把刚刚拿过来的神奇生物放进来。
赫敏非常简略地，和他稍微说了一下那天和罗恩以及德拉科的狗血情节。
“对，就这样。”赫敏用魔杖清空了舞池旁杂乱的花坛。
“所以你在生什么气？”布雷斯用魔杖轻轻一点，在花坛里的边缘位置变出了一些月露花、羽衣草和蟹爪兰。
“可能在生我自己的气吧。”赫敏斟酌了一下，轻点魔杖，加上了一些五月花、玫瑰和香锦葵。
“所以你喜欢德拉科。”布雷斯后退一步，看了看花坛，开始拿出装满仙子的袋子。
“可能有一点点吧。”赫敏破罐子破摔，干脆地承认，“我就是慢慢觉得，也许我不该再用以前先入为主的偏见来看待他了，他也不再是以前那个小混蛋了。”她放下魔杖，看着布雷斯开始释放仙子到花坛上。
“那我觉得你没什么好担心的。”布雷斯放完仙子，拍了拍手上的尘土，开始看向花坛中央留出的空位置。
“也许他只想和我做同事。”赫敏耸耸肩， 用魔杖在花坛中央变出一个月痴兽的小洞穴。
“我觉得你们有戏。”布雷斯打开了他们拿过来的手提箱。
“起码现在这种情况没戏。”赫敏跨步走进了手提箱。
“德拉科会了解的。”布雷斯也跟着跨了进去。
他们一个一个地把月痴兽从手提箱里抱了出来，放进洞穴。虽然它们不到满月是绝对不会出洞穴的，但以防万一，赫敏还是施了一个限制它们行动范围的咒语。
“到了那天，再在花坛上方造一个假月亮出来给它们，就完美了。”布雷斯满意地看着他们刚刚的工作成果。
和布雷斯的交谈以及完美的工作配合，让赫敏的心情变得好起来。她对着布雷斯友善地微笑着说：“谢谢你，布雷斯。我感觉好多了。”
“我的荣幸。”布雷斯对她眨眨眼。
